Tangerine

意味不明，不甜也不虐的千字小短篇

Il pleure dans mon coeur comme il pleut sur la ville. 是想到了这句诗才写下来的。“泪水落在我的心头，如同雨落在街上。”

身为一个无趣的准社畜，我爱现paro

========

    雨还在下。亚瑟撑着伞走过行人纷扰的街道。又是一个安静到只有马路上汽车声音的周一早晨，行色匆匆的上班族们裹紧了身上深色的大衣，如同一条黑色的河从地铁站静默地涌出，又静默地分流进不远处鳞次栉比的办公楼。亚瑟站在不远处打量着这条无言的夜河，他身着深色大衣，戴着围巾，擎着长柄伞，和那些人一样。皮鞋上溅了几滴雨水，和那些人一样。

    他张望了一会儿，跳上了地铁站附近的台阶。雨还在下。亚瑟左手插在口袋里，拇指捏紧了握在掌心的字条。他本想上周就把这张写着他姓名和联系方式的纸条交给那个人，然而自那时起他就没有再遇到过他。那个只在周一早晨出现的人，和他同坐一班地铁，在同一站下车，年龄看起来也与他相近。他有着一头耀目的金发，打着卷垂在两颊，掩着点儿光洁的额头；下巴上留着胡茬，看上去像是懒散的，从不打理的人——但也说不定就是花了近一小时故意修饰成这样的。在亚瑟注意到和他相遇以来的一年半时间里，他有将近三个季节要戴着围巾；头发有时松散地束在脑后，但大部分时候还是披散下来；挎着个半新不旧的包，里面经常塞本书好在地铁里看。也许是他们公司有dress code，亚瑟从没见过他穿牛仔裤。

他也是意识到了他的存在的，这一点亚瑟也知道。有几次，他发觉了亚瑟在偷偷打量着他，便放下手中的书回望亚瑟，神情倒是和善的。二人视线相触，亚瑟怪不好意思地别过脸去，借着余光总能看到对方此时嘴角挂上若有若无的笑意。如果现在他向人群中的他挥手，那么他也一定会认出他，回应他的吧？雨还在下。亚瑟不动声色地站在台阶上，目光在面前流过的人潮中宛如搜捕猎物一般寻找着那熟悉的身影。他一定会认出来的。亚瑟可以确定。

因为亚瑟曾经注视过那双眼睛。因为亚瑟曾经被那双眼睛注视过。在周一早晨拥挤的地铁车厢，他们被面对面地困在车门一侧。亚瑟后背贴着竖在车门边上座位一侧的隔离板，双臂被其他乘客紧紧压在身体两侧。地铁启动时的惯性使他对面的男人不得不奋力抽出左手抵在隔离板上保持平衡，也使得两人的距离更近。他轻声对亚瑟说句抱歉，亚瑟像突然发不出声音一样，只能红着脸摇摇头。有那么几秒，对方漂亮的蓝眼睛里闪过一丝讶异，似乎是对他的反应感到意外。随即那目光便柔和了起来，落在亚瑟身上，好似一捧温温的水。那个人就这样温柔地注视着他，一句话也没有说，嘴角微微勾起一个安慰似的笑。而亚瑟产生了一种无路可逃的错觉，又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团蜡。眼前那人蓝莹莹的瞳孔中映出的自己仿佛正在融化，他哪里还说得出什么！

亚瑟在地铁站等了他两周。莫名其妙地，他没有再碰见他。此刻已接近上午九点，地铁站前那条沉默的河也渐渐断流。雨还在下。亚瑟撑着伞站在原地，并没有考虑今天的考勤该怎么办。雨落在大街上，细密的雨珠穿丝成线，从伞布滑落到脚下的水泥台阶。林立高楼的玻璃幕墙是沉闷的灰白色，在朦胧又清冷的秋雨中几近与天空相融。

=========

我希望没有OOC，但这句话我说得毫无底气。